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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

「分隊長,昨天跟我女朋友吵架!」

「嗯,然後呢﹝心裡想說的是關我屁事﹞!」

「好像﹝深呼吸﹞…快不行了!」

「哇靠,大部份都是女生這樣跟我講耶。」

 

「說正經的啦!」

「嗯,那種正在失去的感覺應該很差吧!」

「『正在失去?』很貼切耶,你怎麼會知道這種感覺?」

「在下虛長你幾歲,可能有些經驗,我也經歷過的。」

 

「那…為什麼會那麼難受?」

「幹他媽你是娘砲喔?問那什麼問題啊!因為那是悲劇,正在失去卻無能為力,無可奈何,悲劇。」

「那…只能這樣嗎?」

「不要問我這種問題,去問區隊長或Poa,跟Poa說話心情比較容易平靜,問區隊長他會給你個方向。」

 

「可是區隊長看起來很花耶。」

「哈哈哈哈,他死得好委屈喔,去問他們啦,我不知道怎麼經營感情。」

「你虛長我幾歲耶,有什麼…建議嗎?」

「都說了是虛長嘛…!嗯…種什麼東西就獲得什麼。」

 

「不懂?」

「有個朋友跟我說過,他一開始覺得那種口花花很會四處搭聊的那種人很厲害,後來才發現,可以維持一段感情不輕言放棄的人才厲害。」

「所以…我還是不懂。」

「你要維持一段感情,就是要去施肥灌溉,不是較你去她家潑屎,也不會是用小和眼淚去灌溉,那種感覺就像我們家的荔枝樹,每一年都一樣的澆水施肥,今年會不會開花?不知道。明年會不會開花?不知道。只是如果連這些動作都不做,有一天她枯了,連花都不會開,更何況是結果。」

 

「恩…我好像還能做點努力。」

「自然而然吧,也不用去強求什麼,不管結果如何,至少你努力過啊。」

「所以你到底希望我維持還是希望我放棄啊?」

「關我屁事,那是你的選擇,放棄不放棄,喜歡不喜歡,都是你家的事,成功了,不是我的建議,你女朋友也不會讓我上,失敗了,也跟我沒關係,那是你自己的決定,不要受任何人的牽連或影響,去問自己,自己跟自己對話『我到底要什麼?』你就會知道答案了。而且啊,我們家的荔枝樹這兩年都沒開花,我爸媽把她保護得太好。有一種說法,把樹皮的一部分刮掉,當樹感受到痛楚,生存的威脅,於是就會開花繁衍下一代。你怎麼會知道,那些傷痕對你,不是好的呢?」

 

2、

「分隊長,你煙抽幾年了?」

「13、4年吧。」

「你會想戒煙嗎?」

「關你屁事!」

 

「我想戒煙。」

「1、    關我屁事。2、你現在在幹嘛?3、幹嘛跟我講。」

「不知道耶,就想跟你講。」

「恩…人啊,總在慾望得到滿足的時候,才會想到戒斷。例如你現在抽了兩口,才想到戒煙,現在叫你把手中的煙丟掉你也不願意吧。吃完蛋糕才會想到我在減肥,射了倒頭就睡,啊剛剛的濃情密意勒?」

 

「哈哈哈,分隊長你的舉例永遠都會扯到那邊去。」

「跟男人講話沒什麼好顧忌的啊,我要說的是,你要在行為發生之前,就先判斷,意志要擺在行為之前!身體健康比較重要,還是抽煙比較重要?減肥比較重要,還是蛋糕比較重要?射出來比較重要,還是好好睡一覺比較重要?」

「射出來比較好睡啊!」

「那不就跟抽煙會提神的藉口一樣,你跟自己這樣講,就會一直抽啊。要在抽支前就想到你戒煙的理由,在放進去之前就想到你明明很累了,根本不會去做後戲,倒頭就睡這樣很沒禮貌。」

 

「那戒煙需要理由嗎?」

「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?」

「不需要啊!」

「一樣啊!總有一天要戒的嘛。如果你找了一個理由,有一天理由不見了,你還是會繼續抽的。」

 

「怎麼說?」

「你女朋友叫你戒煙你戒嘛?」

「可能會吧!」

「那如果你們分手了,你還會繼續抽嘛?」

 

「可能會吧!」

「所以你就像風箏,你跟你女朋友的關係,就像放風箏,有一天關係不見了,理由不見了,你就會依然故我,這樣的意義並不大。不要有理由去驅使,除非那個理由夠大,要用意志,是我選擇不抽的,說不抽就不抽,是我選擇減肥不吃蛋糕的,是我選擇不放進去的,雖然這樣好像也有點沒禮貌。重點是,沒人去驅使你,這樣才是真的,不要讓別人改變你的意志或慾望。」

 

3、

在某一梯大多是國中畢業的小兵裡,有個氣質稍稍不同,他不常和大家打成一片,被分隊長罵時,也是理由藉口一堆,態度也沒很好,都只是ㄟㄟㄟ的叫分隊長們,常常掛在口中的就是「申訴就好啦。」分隊長每次聽了也只回了一句:「去啊!」某天又發生一樣的情形「申訴就好啦!」分隊長拿起電話,按了1985擺在他眼前……

 

「打啊!申訴我啊,我他媽義務役剩三個月退伍,怕你喔,禁我假我他媽就留在營區而已啦,記我申誡、小過、大過又怎樣,拎伯這輩子不考公職,怕什麼?有辦法你他媽現在拿出一條蛇我就怕了啦,拿去啊,打啊,幹嘛不打?」

「你不要用那種跟國中生講話的方式跟我講話喔,我不是國中畢業的,我有考上大學,只是沒去唸!」

「你學歷關我屁事喔,你幼稚園沒畢業還是要來當兵啊,不然你把老二切掉啊,照你的說法,考上就是大學生喔?所以我買了票就等於看完電影?點了餐就等於吃飽了?看A片就等於跟女主角上床喔?」

「不是…我…」

 

「我什麼東西啦,他媽不是大學生嘛?連話都不會講,你他媽考上哪一間啦,很屌是不是,暉哥交大研究所啦,還不是跟我們在那邊剪報紙。」

「淡江中文!」

「幹拎娘還好你沒去唸,不然拎伯的母校就他媽被你弄臭了!」

「你是淡江中文的?」

 

「你什麼東西啦!跟你很熟是不是?叫分隊長!拍謝,拎伯研究所唸淡江,和你這種小兵不同!」

「分隊長,講話不用那麼嗆!」

「嗆你剛好而已,你不是自以為氣質不同,那我碩士當然跟你也不同啊。你他媽很自信,很驕傲,自以為鶴立雞群,雞棲鳳凰食是吧?跟這些國中生一起當兵委屈你了是吧?有辦法就去考預官去當預士,不用在那邊每天被我幹。而且我他媽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,先檢討你自己的態度,想想自己的身份,看看我們的階級,然後再來討論!」

「分隊長,你…義務役的?」

 

「關你屁事喔!」

「那你們那麼拼命管我們,大罵大叫的,那麼晚睡,到底為了什麼?」

「因為我他媽現在是軍人,就要有軍人的樣子,這就是我現在的職業,當初你們新訓聽到有人要簽下去,你們一定笑他白癡,因為你們對軍人已經有一個很差的刻板印象在,那換我請問你,你現在在幹軍人,你的形象、行為舉止,和那些刻板印象中的人有什麼兩樣?就是你們這些人在破壞國軍形象的!」

「分隊長,義務役一年就結束了,打發就過啦。」

 

「我不要,因為1、我愛國,我喜歡這個國家給我的自由自在。2、這是我現在的職業,這種自由是前人保護我們得來的,現在換我們去保護別人的自由,有什麼不對?而且我受不了你們這種草莓族,不對,你他媽已經80年次的耶,比草莓還爛,一直抱怨,不然就換工作,不然就老二夾緊,抱怨、氣憤、急燥又改變得了什麼?你沒辦法選擇的事太多了,沒辦法選擇你的父母、你的家庭,你能做的,就是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生活,你沒辦法選擇不當兵,但是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態度,不想被人瞧不起,就拿點東西出來看看。叫你做不好好做,讓你申訴又不敢,你他媽在怕什麼?決定了,做就對了!有機會念大學不去念…」

「沒有,我是填錯科系…」

「關我屁事喔!是你填錯的,又不是我填錯的,是你自己造成的,叫也是你在叫,你除了抱怨還會幹嘛?」

「我…我…」

 

「不用口吃,我還哈…哈…哈佛大學勒,你不去念來當兵,當好你的職務,你要回去重考或念中文,就去做,不要把錯都變成憤世嫉俗,好像別人欠你很多,你怎麼知道念了中文不會更好,填錯系可以轉學考,而且淡江中文的亂源已經念了博士班了,中文系一片欣欣向榮,你永遠不知道,做了這個選擇,下一刻會怎樣,下一個轉角會不會遇到真命天女或副指揮官。堅定自己,決定了就堅持走下去,不要愧對自己,你…有聽過金斧頭與銀斧頭的故事嗎?」

「你說童話喔?」

「你什麼東西啦!」

「分!隊!長!你說童話喔?」

 

「對,如果你是樵夫呢?」

「當然是要銅斧啊,這樣才會獲得金、銀斧頭!」

「那如果你要銅斧,女神只給你銅斧,我是第二個人,聽到這件事,跑去幹了一樣的事,我說要金斧,女神就給我金斧勒?」

「嗯…﹝停了十來秒﹞分隊長,我…好像有點瞭解了,但有兩個啟示,我不知道你要說的是那一個?」

 

「說來聽聽啊!」

「第一個是,如果我選擇了,我就要負責,因為是我自己做決定的,第二個應該是說,如果我沒有選擇的話,怎麼會知道結果是什麼呢!」

「嗯…」

「所以那一個結論是你想說的!」

 

「我想說什麼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,剛剛的結論是你自己想的,感覺,不太一樣吧!」

「恩,我…還是想念日文,還是想出國…那分隊長,如果是你呢?」

「你的意思是,當女神問我這樣的問題嗎?」

「嗯……」

 

「我,大概只關心女神正不正,可能還會順便跟她說,大部份人都說像驢屌,比較少人說像金斧頭吧!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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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一粒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