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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朋友調侃著問他:「你是聰明人,怎麼會傻到去受下士訓?」他OS著大概只是缺錢吧,臉上也戴著苦笑。本以為可以開開心心的練體能、跑戰術,沒想到運氣很好的抽中了校級單位。受訓的期間,教官們不時的提醒,機步,就是領導士,不會有機步文書士或其他。但現在,他想著自己的工作內容,似乎是機步文書士兼水電士和預財士。受訓結束,綠色的迷彩服上縫上了「分隊長」的職稱,心理還想著「食君之祿,分君之憂」,無奈總是事與願違,詩言道「借問漢宮誰得似,可憐下士分隊長」竟還是義務役的。

 

    話說,寒流來襲的第一週,本以為上山跟課可以逃離忙的焦頭爛額的部隊內部工作,抱著愉快的心情走上先鋒路,只需要擔心急救器材有沒有安排妥當,便可讀自己的書,看看風景。偏偏一到山上就遇到督導官……

督導:「你的操報單跟課前紀錄怎麼沒簽名?」

下士:「報告長官,我第一次跟課不曉得所有要項!」

督導:「好,那記你一條缺失就好!」一條缺失,說多不多,說少不少,當他向部隊回報被督導一條缺失時,沒想到立刻就飛上天了。傳說中,當情侶一起辦亞x門號便會分手,他這時體會到,原來傳說與典故都飽含了先人的智慧。以往情侶用電話吵架時,常常丟一句:不想講就不要浪費電話費。但當你擁有x太門號之後,網內互打免費,不可再用電話費當藉口,一吵下去便不可開交。當他手中還拿著話筒,聽著老闆狂飆的語調時,他這樣想著。

   

    高地上平坦空曠,除了幾盞枯樹搭配著年邁的鋼棚之外,只剩下風和風沙。風吹過高地的山巔,向下捲起風沙,時時可見地面上一條條風刃所刮出的淺疤。但今天不同於以往,南部的冬天,竟難得下起了雨,乾涸龜裂的高地土壤,讓雨水縫補了它的面貌,分隊長在這濕軟的泥土上,來回踱著。12’c又下著牛毛雨的天氣,腳指發麻,撥撥頭髮也滿是冰霜,像針滑落緊繃皮膚的刺痛感,很淡水。他在遠處便嗅到營站車小妹的髮香,和他記憶中的某個區塊相仿,在五感的交會下,現在與過去重疊著,如電影畫面跑馬燈一瞬經過,又突然停止,男主角在睜開眼的那一刻,由音效製造出震懾,他終於懂了,長長的嘆了口氣夾雜著白煙,似乎將胸臆也具體化。這時腦裡浮現出許多人的聲音、面孔、活靈活現的神情對著他說……幹!五告寒ㄟ!

   

    國軍總是體恤弟兄的,寒流來的前夕早已將軍裝大衣配發下去,看著每個人罩著大衣那稍微帶點溫暖的神情,眼尖的他立刻發現有一人並未穿著大衣。說時遲、那時快,他那該死的亞X手機悲鳴了起來……

「喂!學長,怎樣?」

「那個,有個學生剛打電話來說他沒發到外套,你可以把你的先脫給他嗎?」

「賀!」他脫下外套,只穿著透氣度56%的迷彩服,綿密的牛毛雨,立刻浸濕了領子和肩膀。但現實的考驗怎會只有如此呢?所謂「屋漏偏逢連夜雨,船遲又遇打頭風」教官突然心血來潮說要攻頂,好吧!山巔的風雨又更強了,可憐的下士分隊長直直的在風雨中不著外套站了3個小時,因為連褲子都濕了,坐下實在太冷了!

   

    隔天早晨雖是冷風陣陣,但看著大片草地上升起的薄暮與霧氣,他知道中午一定是大太陽,但今晚學生們有夜間教育課程,大概會在高地待到2100,況且夜晚風大,還是將外套帶上吧!中午暖暖的陽光,曬在他身上,他脫下外套當枕頭,躺在沙包上的那一刻,看著陽光的線條,耳邊仍刮著風,他笑笑的心想「北風與太陽,這回是打成平手了!」但,人生就親像海頂A波浪,明明知道今晚有夜教的學生,好幾個看到太陽便沒將外套帶上山,吃完戰地晚餐,四周無任何燈光,夜,似乎更黑了。他再次脫下外套,做好照顧學生的承諾,看著學生感激的神情,他……還是很不爽的念了學生幾句要學會照顧自己的話。抬起頭看著滿月,北風與太陽,這回似乎是北風獲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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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一粒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